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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叶屋 > 都市 > 马恩的日常 > 第六百一十一章 午夜回响的深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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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邪教得到这些仪式品,他们便学握了最大的主动权: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计划, 选择使用或不使用这些仪式品。但现在,他们失去了这些仪式品,就必须对拥有仪式品的人加以引导。他们究竟会使用怎样的仪式品呢?马恩把玩者玻璃和成人玩具,这两件仪式品要说和自己队伍里的人完全没有关系也不尽然,邪教定然拥有某些干涉人类思维和记忆的能力.不过一

马恩将两件仪式品放进了黑伞的存储空间中。他已经做出决定,便不再迟疑,在种种可能性中,总是需要事实去验证的。安全屋的大门打开又关闭,马恩穿过冰冷的水潭.穿过污臭的下水道,重新回到地面上。 午夜回响还在持续,马恩仰望悬挂天际的明月月球比之前变得更大了,月面的轮廓也更加深沉,就好似墨汁在流淌,那月面上的阴影仿佛要勾勒出某种形象,不禁令人发想,那上边是否存在一个巨大的怪物。

当马恩忍不住这么想象的时候,他感觉到了从天空投注下来的注视.比一直环绕在周遭的窥视感更加强烈,强烈到了让人很难当作是过度敏而产生的错觉。

风明显变大了, 风声在嘶鸣,-片片巨大的阴影在这个寂真的都师里晃动。哪怕马恩站在地面上,也能看到远处大树的轮廓在摇晃,就好似在伸展肢体。树枝的轮廓是如此的模糊, 以至于让人错以为那是无数奇形怪状的节肢,而植物也变成了某种怪异的动物。

马恩脑海中的“旋律” 正在变调,当他 下意识去聆听节拍和调子的变化时,便有一种失重感传来 ,既像是身体在下落,又像是那所谓的魂”在沉降。即便对自己的平衡力有相当的自信,但他此时也有点站不住脚跟,那如水银般沉重调密的冷与热如受到了刺激,向若体内冥中的某种障碍撞去,却被阻挡下来,轰然回流一 这种激荡而点颠簸的感觉,让马恩的眼前一片花白,尖叫样的声音似乎钻破了耳膜,失重变成了失衡,令他不由得向前踉跄步。

只是这一步,便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袭来,那就像是尝到了不同的味道,嗅到了不同的气味,产生了不同的触觉,所有用来感受外在环境的知觉都在要那间天翻地覆,只让人觉得进入了不同的世界。

确实是不同的世界.但仍旧是午夜回响。马恩按着耳朵,眨着眼睛,身周事物的轮廓没有太大的变化,午夜回响那独特的异常感仍旧存在, 却又多 了一点东西。 马恩可以感觉到有多细节发生了变化,但最为明显的,却是此时在眼前弥漫开来的薄雾。沉浸在雾气中的午夜回响更给人不详的感觉,薄薄的雾气仿佛笼罩了整个城市.越远的地方就越浓厚,原本可以看清的远方建筑, 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
马恩脑海中的“旋律”舒缓下来,他突然有一个很明确的念头:此时的状况正符合自己当初的推测,自己已然进入午夜回响的更深层。然而,马恩并不确定,究竟是推断与事实贴合,还是“旋律”利用了自己的推断。无论如何,午夜回响正如情报所示,正变得越来越诡异。马恩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,也没有想方设法脱离午夜回响。他再次离开公寓大楼,向吉他手暂居的废弃大楼走去,他想睑证一 下,吉他手是否也存在于这个午夜回响中。树木在风中摇摆,影子张牙舞爪,似乎拼命挣扎若,要从本来的物体中脱离出来。这些阴影就好似补丁一样,随处可见,在地面,在墙上在迷雾中,在任何一个可见的物体上,它们并非全部符合光影的常识,有的阴影仿佛是独立存在的,没有一个明确的主体,有的阴影看起来和光学常识相反,存在于它们不该存在的地方。

路灯的光变得更加惨淡了,有的路灯不停闪烁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,被这些路灯照亮的道路,也好似随时要塌陷到黑暗中。这黑暗比没有照明的夜路更加深沉,就好似一 条深不见底的沟塑。让人不禁自我怀疑,是否应该踏入其中。

马恩没有走这些仿佛随时都会出问题的街道巷子,他在屋顶上飞窜,时而疾驰.时而跃起,时而撑开黑伞向远处滑翔。大楼参差起伏,他在这个水泥森林里却如履平地。薄雾让远处的景象有一 种布景的虚假感,但他来到原本注目的地方,就能证明这里并非只是布景,反而在回望去时,来时的路反而变得虚假起来。

这是一个很压抑的世界,马恩认为,仅仅是身处此地,对普通人而言就是一种折磨。

当马恩重新回到废弃大楼时,废弃大楼里的灯光已经消失了,被薄雾充斥的黑暗显得太过空洞,反而让人在注视时就不由得心跳加剧,浮想联翩,全是一 些不详的念头, 令人望而却步。即便如此,马恩的脸色仍旧是平静的,他踏足楼梯, 空荡荡的大楼里响起的脚步声,仿佛已经惊动了什么东西。

马恩当然已经放轻脚步,但脚步声依旧响亮, 渐渐的,似乎不再是自己的脚步声,而是其他的某种声音,如恶作剧般贴合自己的脚步。当马恩来到二楼时,这个声音便和他的脚步错开了。楼里好似真有什么东西,不再隐藏自己,反而刻意发出声音。马恩能够听出这个声音的方向,就好似这东西在故意自己追上去。马恩紧了紧握着黑伞的手,无论是不是过于敏感,但声音是清晰而真切的。

“结弦大哥?”马恩沉声问到。

没有回应,声音越来越急促了,不再像脚步声.更像是一种发泄,什么东西被破坏了, 但不是砖瓦,不是水泥,不是木箱,不是玻璃和罐,根本无法从认知里找到与之吻合的声音。

当马恩来到三楼,异常的声音更加烦躁,更加密集,发出声音的本体有了清晰的数量感,不是一两个,而是许多个。马恩不由得停下脚步,睁大了眼睛嘲楼梯上方望去, 就在刚才,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楼梯上方俯瞰下来, 盯若自己.

然而,他没看见什么,只有楼梯扶手的轮廓盘旋而上,仿佛无止尽地盘旋而上一这栋楼有这么高吗 ?

马恩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楼梯下方 ,同样是无止尽地盘旋而下,仿佛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三楼,而是十三楼 ,亦或者更高的楼层。当他就要收回视线的时候,下方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出现了,他连忙再度望去,只见一个隐约的轮廊靠在楼梯扶手上,似乎也在张望。然而, 黑暗和迷雾夺走了太多的细节,马恩连这个轮廓是否为人形都无法别。

“嘿,下方的朋友!"马恩喊道。

那轮廓动弹了一下,却没有离开,可回应马恩的声音,却来自楼上,那声音浑糊而古怪,根本听不清究竟在说些什么,也不像是人类的声音。马恩追若这声音的来处望去,倏然间,-个轮廓在视野中迅速放大。它在落下,呼的一声.还没等马恩抬手,就穿过了马恩跟前,当马恩的目光追向下方的时候,下方却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。那落下的东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。楼下那看不清的轮廊也消失了。这些异常的情况当然让人既心悸又忍不住去猜测,这栋废弃大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也正因为情况之异常,所以才更让马恩不愿意开启为在之眼” .除非真的遭遇了确切的敌人,否则他甚至不打算开启灯光照明。这种朦胧,隐约又惊悚的处境仅仅是吓人一跳.但却没有出现实质性的危险,虽然同样令人感到不舒服,却无法让马恩的情绪发生太大的动荡。

马恩就在这古怪惊悚的氛围中来到了吉他手原本所在的楼层,并在其中逛了一 圈。他没有找到吉他手,甚至没有找到吉他手在此落脚的迹良。 空荡荡的楼层完全就是无人来过一般,就连原本一 些流浪汉在此留下的痕迹,在这里也荡然无存。没有怪物,没有攻击,只有那些似有似无的征兆在游荡。这些征兆是活动的,虽然看不清, 却能够看见 .听到,感觉出来.什么样的征兆有,却又没有超出可以想象的范围。这些征兆仿佛在全力营造不详的氛围,可正因为没有实质性的动作.反而让马恩性-种古怪的感觉无论这些是什么, 但真是尽力了。马恩随手鼓了鼓学,转身就走。 就在这一瞬间 .从废弃大楼的边墙缺口处,似乎有什么东西升起来。马恩没有看清,当他转头再看时,手那是一个巨大的眼珠子,大得占据了整个缺口.也无法看清全部。就好似有一个庞然大物在窥视玩具盒里的玩偶。这栋废弃大楼就是玩具盒, 而马恩自己巨大眼珠子布满血丝,不像是人类的眼睛,可也说不清是什么动物的眼睛。瞳孔是溃散的,淡得发白的黄色, 几乎和眼白混在起了。意识到自己被这眼珠盯若.马恩就好似受到了一 种无形的冲击.不由得倒退几步。他脑海中的“旋律” 有些散乱.就如同在合唱时有人走调,结其它声部也被搅乱了原本的声调与节奏。马恩下意识就明白了.自己被某种“旋律”的力量攻击了。他连站稳脚跟的想法都没有,趁着后退的步子.猛然向后跃去.直接撞碎了身后的墙壁, 越过走廊的扶手, 向楼下坠落。黑伞在半空撑开,-阵风吹来,将马恩送出十几米外。当他落地的时候,已经看清了藏身在这栋废弃大楼后方的东西。亦或者说,那东西“站”了起来。巨大的轮廓已然超过废弃大楼高度的三分之一,但却不是 人形,那巨大的眼珠子镇的在这个轮廓上,却不是在结构对称的位置其实马恩也不好形容给,或许因为拉开了距离,马恩脑海中的“旋律” 渐渐恢复到了原本的节奏与声调。除了眼前这个庞大的怪物,马恩找不到其他人影,他无法马恩只是停顿了半秒.便朝着远离废弃大楼的方向冲去。他可不打算在这里和怪物打上一架。午夜回响太过古怪,就算战胜了眼前的怪物又有什么好处呢?若在战斗中受伤.那就更是得不偿失了。马恩的速度本就很快,逃跑起来,速度更快。只是一 转眼,废弃大楼和巨大怪物的轮廓就被别的建筑物挡住了。即便如此,仍旧有一些东西紧跟着他的两侧窜出来,在各种遮蔽物间晃动,时隐时现,怎么都甩不开。

当马恩确认自己甩不掉这些东西时,他停在了一栋约莫十层楼的建筑顶上。那些追袭而来的东西从四面八方跃起.踩着垂直的墙壁.在楼体表面交错着,盘旋而上。当它们纷纷向若楼顶一跃而上时,马恩压下深红色的礼帽,圆碌碌的金属球从伞柄处跌落,瞬息间绽放出剧烈的强光。迷雾与黑暗就好似皮冲破了一 个口子,在强光中看不见任何轮廓,直到-抹深红色从中跃出.于高空画出一 道优雅的弧度,向者远方飘落。马恩没看清追踪自己的东西是什么.亦或者说.那本来就是很朦胧的东西.不像是实体。但既然午夜回响正朝若阴暗的方向深入,那强烈的光芒当然是与其背道而驰的。马恩也就是试试,但效果似乎不错。在强光闪烁的时候,他就没想过要反击,闭上眼睛的他也无法从其它感觉中锁定这些东西的存在与位。他只是借助那一 瞬间的印象.从合围缺口处逃窜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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